哨声响起之前更衣室的空气凝滞如铅。汗水混合着松节油的气味，在惨白的灯光下弥漫。墙上的战术板画满凌乱的线条，像一场未完成的战争地图。角落里的23号球衣静静悬挂，仿佛在等
哨声响起之前
更衣室的空气凝滞如铅。汗水混合着松节油的气味，在惨白的灯光下弥漫。墙上的战术板画满凌乱的线条，像一场未完成的战争地图。角落里的23号球衣静静悬挂，仿佛在等待一场盛大的仪式。
球员们沉默地缠绕绷带，胶布撕裂的声音格外清晰。有人闭眼深呼吸，有人盯着地板上的某个点。这是NBA篮球赛开赛前最后的宁静，也是风暴眼中短暂的真空。在这里，胜负尚未书写，荣耀与遗憾都还只是可能性的幽灵。
主教练推门而入，没有激昂的演说。他只是走到中间，目光扫过每张年轻或不再年轻的脸。“记住，”他的声音很轻，“当哨声响起，把一切都留在场上。不是为了一万九千个尖叫的观众，而是为了你左边和右边的人。”
忽然想起去年总决赛第七场。同样是这样的更衣室，同样的沉默。最后三秒，球在空中划出弧线——然后是一切。欢呼或叹息，拥抱或独坐。NBA篮球赛最残酷也最美妙之处在于：它总给你下一次机会，却又让每一次都像是最后一次。
队长站起身，手掌拍在铁柜上，砰然回响。一只只手叠上来，温度透过皮肤传递。没有口号，只有十六只眼睛里的火焰相互映照。
通道尽头传来观众的喧嚣，像远方的潮水。他们列队，红色身影汇成一道河流。灯光刺眼，地板的反光晃动着。
哨声将在三十秒后响起。而在这三十秒里，他们拥有整个世界所有的可能。
